期昏

谁花七百收亲签啊

【舟渡】长相思

○电疗预警 不适者慎入

○骆队当场捕获地下室嘟嘟

 

顾绸缪,意绸缪,竞渡千帆争暗流。浪停桨暂休。 筑层楼,恫层楼,一覆皆倾水枉收。不提前事愁。

 

距骆闻舟出差回家还有至少一个月。

骆闻舟很少出这种差,一走就是两个月,期间不和外界联系。

费渡知道骆闻舟工作性质特殊,有时候真碰上棘手的案子需要秘密涉入,他也不好干涉。

但这次的时间实在太长了。

按骆闻舟的话说,两个月只是乐观估计。这回的嫌疑人跟老狐狸范思远在反侦查方面臭味相投,心思诡谲,最大窝点到现在还不确定。真要杠上了,别说两个月,三五月也不稀奇。

费渡以前一个人倒是住的惯,现在毕竟已经同居了几个年头,一时半会回到独身状态,他实在不大适应。

刚开始费渡还能吸吸骆一锅和费一锅,聊以疏解相思之意,但两只猫到底及不上骆闻舟无微不至的老大爷关怀。

费渡渐渐意识到,独身状态下,自己的心理状态开始驾轻就熟地向从前的方向扭曲。

他自认标准精神变态,不害怕这个。按费渡以前的思维方式和行动能力,去一趟地下室就算结了。一趟不够就两趟,什么时候把自己折腾满意了什么时候完。

可是凡事也都有个可是。

费渡的可是大都建立在骆闻舟的基础之上。比如他向来要风度不要温度,寒冬腊月依旧是薄薄一件修身风衣,可是骆闻舟让他裹上长款加厚羽绒服,他就乖乖从命,从风流公子一落千丈成了个膨胀棉团。

再比如他习惯晚睡早起,晚是晚到下半夜,早是早到四五点钟。可是骆闻舟软磨硬泡一到八点就准时把人拖上床,虽然一番折腾之后也该闹过了十点,总好过费渡的一两点钟。

一个人固守的本性很难更改,为了另一个人作出如此大的改变着实不易。费渡一一试过,也一一做了。

只有藏在深处的精神枷锁没法轻而易举挣脱。费渡曾拼了命试图破开费承宇以非常手段刻下的思想钢印却无济于事。

现下钢印开始尽职尽责地发挥作用了。

 

费渡蜷在沙发上挣扎了很久,还是开车去了那间别墅。

他已经几年没有踏进过这个地方了。在一起后骆闻舟极力避免他再跟这座房子有什么交集,他也主动配合,由是,滨海事件成为了费渡和老房子道别的转折点。

家具出乎费渡意料地很干净。大概是骆闻舟定期找人收拾过。他并不打算等骆闻舟回来以后亲口确认一下,因为这样骆闻舟会以资深刑警的直觉对他展开结果毫无疑议的审讯。

费渡不想让骆闻舟知道自己来过。或者说,不想让骆闻舟知道他身体里那个潜在的“怪物”还蠢蠢欲动,不过是一次稍长时间的分别,就可以强大到需要人为控制的地步。

 

费渡进了地下室。

他轻车熟路地去摸惯常放各式各样药剂的柜子,丝毫不意外扑了一手空。骆闻舟不可能把这些药给他留着,费渡太清楚不过。所以他来之前自备了剂量充足的必需药物。

包装简洁大方而效果显著的催吐剂尤其占去了那些药品的一大半。

费渡把几个瓶子整整齐齐摆在柜子里,只留了瓶催吐剂在外面,拧开盖子,液体逐渐占据口腔大部分空间,优雅得像在品尝年代悠远的珍品红酒。

费渡熟知这些药物的脾性,用量往往掐的准。这次的药量约摸给他空出了半个小时的时间观看视频接受电疗,费渡也没作别的,直奔主题。

骆闻舟跟他说过,见过虐待别人坐牢的,从来没见过有人能像费渡,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费渡躺在皮椅上的模样像极了雕塑,一动不动。他不知触了什么机关绑了自己手腕,手指依旧灵活,熟练地勾了勾右手食指连续碰了两个按钮。

开始了。

 

You raise me up.

轻柔的旋律响起,大屏幕上还是黑的。女声温柔吟唱了将近一分钟,一声尖叫才伴着电流的冲击姗姗来迟。

蜷缩的任由摆布的躯体还存在生命,亲眼看见自己被开膛剖腹,冲击力实在过于强大。鲜活的面孔毫无预兆地开始扭曲,伴着殷红的古代女子胭脂一般的鲜血从身体里涌出,浸了整个花纹复杂的地毯。

电流时快时慢。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费渡的目光紧盯着大屏幕上男人惨无人道的举措,意识还是清醒的。费渡不畏疼痛,他甚至享受规律性疼痛所带来的奇特快感。

电击频率与屏幕中男人的动作保持一致。费渡早摸清了这个定律,知觉疼痛包围心里竟还是百无聊赖的,只等着视频播到结尾,电击结束。

催吐剂开始发挥作用。胃部因轻微抽搐而产生的生理疼痛把费渡游离的思维拉了回来。他开始全神贯注地感受新的冲击。

伴着男人一声狞笑,刀下的无辜彻底失去呼吸。大屏幕再次陷入黑暗,电流倏地停止,偌大的地下室陷入死寂。

费渡左手无名指的指节往下敲了敲,束缚双手的皮带应声而落。他捂着胃挪到洗手池旁把中午喝的粥吐了个一干二净。轻微带了些踉跄地走到药柜旁,看也不看取了个白底蓝字的瓶子,拆了封就往嘴里倒了一口。

精神状态总算是……有了些起色。

费渡去老别墅的次数越来越多。

 

骆闻舟带着燕城刑侦大队两个月就破了隔壁城市纠结一整年的特大命案,陆局脸上的法令纹笑得更深了,二话不说,直接批了刑侦队一个礼拜的假期,让他们好好休息。

骆闻舟夹着一身风尘仆仆开了自家大门。

晚上六点整。费渡不在家。

骆闻舟几乎瞬间就想到了费渡在哪,来不及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再吃口饭,脚刚踏进门里一步就硬生生掰了出来,以体育测试一百米的速度往停车场狂奔。

 

骆闻舟有老别墅的钥匙,不过今天没派上用场。大门是虚掩的。他立马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地下室没有灯光,只传来微弱的辨不清的吼声。骆闻舟拿他的秋裤担保,费渡在地下室。电疗。

他一时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

这次出差确实是太久了。骆闻舟明明想到了费渡的情绪并没有看起来的那么稳定,还是放任他自己待在家里待了两个月整。

顾不上别的,骆闻舟冲进了地下室。

骆闻舟站在门口的时候费渡根本没察觉,他周身还被电流侵袭着,纵然疼痛无畏还是硬生生出了满头的冷汗,鬓角沾湿了垂下来,双眼倒依旧睁着。

骆闻舟无数次构思过这个场景,原以为想到这个份上,现场什么样他都可以接受,还是被身临其境的视觉盛宴给震得愣怔了三秒。

也不知哪来那么多的恰巧。恰巧骆闻舟愣怔的第一秒,屏幕暗了。第二秒,费渡解了皮扣。第三秒,费渡准备起身到洗手池。

四目相对。

费渡以为自己是做梦。大概是电击次数太多出了幻觉,才会在最身体最痛苦的瞬间看见爱人的身影。

直到骆闻舟按亮了地下室的灯。

 

骆闻舟从后面环着费渡的腰,手轻柔地触及他腹部,费渡就以此姿势靠在洗手池前吐了一场。

刚才费渡走过来的时候骆闻舟差点就没克制住怒火扬手给他一巴掌。还没来得及动作,费渡带着几分哽咽的声音就让骆闻舟丢盔弃甲,把爱人整个抱住,柔声安慰。

费渡说:师兄,我好想你。

骆闻舟从兜里掏了纸巾给费渡擦嘴角,照顾婴儿似的把费渡手拉手领上楼放在卧室的床上。

费婴儿还不安生,看骆闻舟打算转身出去,伸手一拉就给人拉回床边。简洁利落地表明了他的态度:“师兄陪我。”

骆闻舟:“……”

骆闻舟叹了口气,摸了摸费渡的头:“宝贝儿,你刚吐完胃空,哥去给你弄点吃的。躺着睡会觉缓一缓,好不好?”

费渡乖巧地点头躺下,骆闻舟给他掖了被角,下楼去厨房准备晚饭。

直到进了厨房骆闻舟才缓过神来。脑海里全是费渡满头冷汗绑在皮椅上自行电疗的一幕。他不是不知道费渡对自己下手没轻没重,只是没想到会严重到这个程度。

他不在的两个月,费渡来了这里多少次,做过什么更残忍的事情,骆闻舟不得而知,也不想——也可以说不敢——知道。

 

“吃饭了。”骆闻舟伸手在费渡脸上揉了一把,明显感觉之前喂起来的一点肉变本加厉地全瘦了回去。

费渡折腾了一通倒是真困了,睡得挺香,突然被人连吃豆腐再叫起床,居然难得地生了起床气。

……只是,费总生气的方式有一点猎奇。

他像个树袋熊似的挂在骆闻舟身上,眼睛还没睁开,打着呵欠:“困。师兄抱我下去。”

骆闻舟:“……”

真拿自家小崽子没办法。

 

骆闻舟到最后也没问费渡为什么要来老别墅。其实他也猜了个七七八八,只是当着费渡的面不想再提这件事。费渡也很识相,一顿饭吃的安安静静,仿佛平日里吃个饭也能花式撩人一百句的纨绔子弟不是他。

顿了顿,骆闻舟还是低声开了口:“不要再来了。”

费渡闻言像是一下回归了他的纨绔本体,轻佻地一笑:“那可不一定。师兄要是再出两个月杳无音信的差,我肯定还会来。”

骆闻舟又叹了口气:“费渡。”

“嗯?”

“听话。”

费渡桃花眼一挑:“我什么时候不听师兄的话了?”

骆闻舟偏了偏头捕捉到他眼里骤然泛起的红,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抡了锤子砸下来,闷闷地钝痛。

于是骆闻舟饭也不吃了,站起身到费渡旁边把人搂在了怀里。

他下巴抵在费渡肩膀上,急促地呼吸了几次。费渡喷在他耳边的气息是热的,让骆闻舟觉得恍惚不现实。

刚才在地下室里看到的,要是场噩梦该多好。

 

“对不起。”

“我回来晚了。”

 


END. 


○对不起大家 亲戚疼让我只想虐嘟嘟 我有悔 我有罪 我以头抢地

○有续篇骆队在线哄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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